過一個個鐘頭,他懷著甜蜜的希望睡熟了,做了一個甜美的夢……
“快起來,小畜生!干嘛趴在我的作臺上睡覺!”這是老板的聲音.老板回來了?!凡卡從夢中驚醒,用朦朧的睡眼看著四周.突然,他看到了老板那兇神惡煞的臉.頓時,睡意全無,害怕地望著老板.老板掃視了一下作臺,猛地,他又揪著凡卡的耳朵吼道：“你這該死的小畜生,竟敢偷我的墨水、鋼筆!哼,我今天非結(jié)結(jié)實(shí)實(shí)地揍你一頓!”凡卡害怕極了,可又不敢說話,只是用祈求的眼去看看老板.但老板對這些毫不理會,隨手拿起一個大楦頭就打凡卡的頭,凡卡痛得大聲慘叫,這悲慘的聲音連鐵石心腸也會被感化的.可是,老板的心卻比鐵石心腸還要硬,根本就不會心軟,一這打還一邊罵：“好哇,我給你吃給你穿,你還偷我的東西,我真是白養(yǎng)了這個小畜生了!……”最后,老板又對著凡卡的頭部狠狠地砸下去,凡卡昏了過去……
等凡卡醒來,已是第二天下午了,老板見他醒了,就叫付出去給小崽子搖搖籃.凡卡不敢違抗,只好踉蹌地走過去,輕輕地、慢慢地?fù)u著搖籃……,忽然,他聽見外面有陌生人說話,凡卡以為是爺爺來了,趕緊興奮地跑到外面一看,結(jié)果不是,他失望地回到屋里,再次搖著搖籃……
有好幾次,凡卡在干活時,聽到有陌生人說話,都以為是爺爺來了,都跑出去看,但又都不是,他一次次滿懷希望,又一次次失望,這是對他多大的打擊啊!可是,凡卡仍然堅信爺爺會來的,一定會來接他的……
這么多次出去都沒被老板發(fā)現(xiàn),凡卡也覺得很幸運(yùn),直到有一天……
那是一個電閃雷鳴、風(fēng)雨交加的夜晚,凡卡又在給小崽子搖搖籃,他又聽到了陌生的說話聲,凡卡想：“既然那么多次都不是爺爺,這次恐怕也不是.”但當(dāng)他再仔細(xì)一聽,那人說話聲是蒼老的,就再也抑制不住激動的心情,跑到門外一看,唉,原來是送牛奶的老頭.凡卡又失望地走回屋里.可就在這時,老天打了一個響雷,小崽子“哇”地一聲哭了起來,凡卡嚇了一大跳,趕緊跑過去搖搖籃.可是老板還是聞聲跑來了,又對凡卡大發(fā)雷霆：“小畜生,讓你搖搖籃你干什么去了?整天想著玩……”凡卡這時不知從哪兒來的勇氣頂了一句：“我爺爺就要來了,你威風(fēng)不了幾天了!”老板一聽,火“嗖”地一下就上來了,大聲吼：“你還學(xué)會頂嘴了,看我今天不扒了你的皮!”老板抓起皮帶就抽,拿起楦頭就打,抬起腳來就踢……這一次打得比哪次都厲害,把凡卡打得渾身青紅紫綠,頭也在流血,并打斷了一條腿……
凡卡躺在床上不能動了,老板見他不干活,就不給他東西吃,過了幾天,老板覺得凡卡活不了幾天了,怕死在自家里影響名聲,就把他用破席子一卷,叫伙計抬到荒郊野外去了……
凡卡被凍得瑟瑟發(fā)抖,嘴里還念叨著：“爺爺啊,我真的快要死了,您為什么不來接我?為什么,為什么……”他饑寒交迫,再加上渾身疼痛難忍,不一會兒,凡卡,這個可憐的孩子就這樣悄然無聲地閉上了眼睛,停止了呼吸,走上了通往天堂的道路……