嘆曰：“以銅為鑒,可正衣冠；以古為鑒,可知興替,以人為鑒 ,可明得失.朕嘗保此三鑒,內(nèi)防己過.今魏徵逝,一鑒忘矣.朕比使人至其家,得書一紙,始半稿.其可識者曰：‘天下之事有善有惡.任善人則國安,用惡人則國敝.公卿之內(nèi),情有愛憎.憎者唯見其惡,愛者止見其善.愛憎之間,所宜詳慎.若愛而知其惡,憎而知其善,去邪勿疑,任賢勿猜,可以興矣.’其大略如此.朕顧思之,恐不免斯過.公卿侍臣,可書之于笏(hù),知而必諫也.”
翻譯為:唐太宗嘆息說：“把銅作為鏡子,可使穿戴之時,端莊齊整；把歷史作為鏡子,可以知道歷朝以來,存亡興替；把人作為鏡了,可以明了本身得失,吾經(jīng)常持保這三面鏡子,來防止自己的過錯.如今魏徵已經(jīng)死了,我丟失了一面鏡啊.我最近派人到他家,尋得一本文稿,才寫了一半,那些可以認(rèn)識的是‘天下的事情有好有壞.任用好人那么國家就安定,任用壞人那么國家就衰敗.愛憎之間,應(yīng)該仔細(xì)謹(jǐn)慎.假如喜愛而能了解缺點,憎惡而能了解長處,去除邪惡不遲疑,任用賢能不猜疑,可以興盛了.”那本書的大致內(nèi)容就像這樣.我總是思考這件事,唯恐免不了犯錯.公卿侍臣,可以書寫在笏板上,知道可以進(jìn)諫的一定要進(jìn)諫.